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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州之中,众国林立,传闻流星降落,陨石带剑,强者如云,有逆天之能,夺造化,冲九天! 孤寂百年,剑寻传人,天命之变,唯有一人,逆天改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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侠影剑仙

主角: 奇天云, 林雪
字数: 1,435,539
状态: 已完结 共 435 章

九州之中,众国林立,传闻流星降落,陨石带剑,强者如云,有逆天之能,夺造化,冲九天! 孤寂百年,剑寻传人,天命之变,唯有一人,逆天改命。

第1章 出谷

长悬的匹练般的瀑布倾泻而下,流水与山谷的深潭撞击,发出“轰隆隆”的巨响。

瀑布前一个很瘦弱的少年站在那儿抬头仰望着,已经很久了。

黑衣飘拂,无助中透着迷茫和孤独。

山谷深处一块顽石耸立,顽石后露出一副清秀的脸庞,眼睛闪过灵光,额前刘海颤动,望着他的背影,她从石后出来,大叫着跑了过去:“天云哥……”

时光荏苒,转眼七年已过。

七年后,少年已是二十一岁的壮小伙,脸上的轮廓分明,坚毅的眼神中透出深藏的忧伤。

那个叫着“天云哥”的女孩也已是亭亭玉立的姑娘,乌黑的长发梳着两条小辫子在额旁跳跃,一边跑一边格格地笑,在他身后伸过小手蒙住他的眼睛。

奇天云抓住两只“爪子”,转身望往身后,勉强一笑:“雪妹。”

林雪从他眼中转而望向瀑布“天云哥,又在想以前的事啊?”

“嗯。”他又转头向着上面。

林雪眨了眨眼,抱住他,脑袋靠在他肩膀上“天云哥,别想了,该吃午饭了,走吧,奶奶在等呢。”

奇天云又往上望了一眼,这才拉着她走向山谷深处。

木头搭成的小屋中,一张矮矮的桌子,几盘小菜,影影绰绰的阳光照在坐对面的白发妇人脸上。奇天云漫不经心地扒拉着饭粒。

林雪瞅了他一眼,给他碗里挟了一筷子菜“天云哥,吃饭啊,都凉了。”奇天云嘴里嚼着菜,忽然抬起头道:“奶奶,我想出谷。”林雪愣住了。

奶奶平静地道:“你还想出谷,不怕吗?”

奇天云坚定地道:“这件事困扰了我很多年,不去弄个清楚的话,我一辈子都不能安心,况且我也该去查清我爹娘的下落,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了。”

奶奶放下筷子,叹了一声“我知道你早晚还是想出去,也罢,早去早回,让白鹫送你出谷吧。”又拿起碗筷继续吃饭。

林雪兴奋莫名:“好啊!我也想出谷去看看,早就憋不住了,我也出谷去!”

奇天云脸上现出为难之色“呃,雪妹你别出去了,外面的世界凶险万分,我现在连保护自己都很难说,更别说保护你了。”

林雪不屑地努努嘴:“谁要你保护,我自己会保护自己。”

奇天云摇摇头:“当年的那一幕,我永远不会忘记,我不会轻易带你涉险。”看着她嘴撅起老高,赶忙松口:“不过,等我将来学成了武艺,有能力保护自己,我一定带你出去。”

林雪满脸的不满: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
奶奶斥道:“小雪,你以为是去玩吗,还这么任性,你要是有危险怎么办?”

林雪不服气地嚷道:“那天云哥有危险呢?”

奇天云低头扒饭“放心吧,我会去找西门伯伯,他会保护我的,等我武艺有了长进就会来带你一起出谷,一切水落石出后我们就回来,再也不出去了。”

林雪歪着小脑袋“干吗再不出去了,你以前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,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东西,错过了不是太可惜了?”

奇天云只是看了她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

奶奶也是只顾安静地吃饭。

林雪撇了撇嘴,知趣地闭嘴。

夜已临,月朗星稀,清风拂面,周围安静如水。

奇天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,就从那一夜后,他的人生从此彻底地改变了。

“呀!”他猛地往地上的沙石打了一拳。为什么又要想起来?几乎每天都做这个噩梦,他都快疯了。想起自己先前因为酷爱练剑而引起的巨大灾祸,他暗暗下定决心再不学剑。

“天云哥,又一个人发呆啊,你看今天月亮多圆,去那块大石头上看月亮吧。”林雪不由分说地把他拖了过去。

她又缠着奇天云讲他以前讲过几百遍的嫦娥奔月的故事。

“天云哥,你说月亮里真的有嫦娥吗?”

他凝望夜空摇了摇头“我爹跟我说过,那只是古人一种美好的想法,古人因为苦难太多了,所以经常编一些美丽的故事来开解自己,现在的人也经常这样做。”

林雪大失所望:“什么嘛,原来都是假的。”

奇天云站了起来“每个人都希望世界变得美好,可是现实中根本没那么好,所以每个人都会学会编故事的,这是避免不了的事。”

林雪也站了起来“别想那么多了,明天你还要出谷呢,你答应过要带我出去的,不许反悔!”奇天云揽过她瘦弱的肩膀“我不会食言的,放心吧。”

清晨,谷中花香四溢,鸟鸣不绝。吃过早点,奇天云收拾了行囊就出了小茅屋,林雪送出门口就一扭身,抽噎着,躲进屋里。

奇天云呆住了,好一会儿,才转身走了。

绕过几块大石,一声凄厉的鸣叫声传来,一只威武的秃鹫屹立谷中,因为它身型巨大,头上有些白色,自从奇天云来此之后,坚持不叫它秃鹫,给它起了个名字叫“白鹫”,林雪大为赞成,奶奶拗不过他们,也便这样叫了。

他走到白鹫身旁轻抚它的翅膀,思绪又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晚上……

那晚的星星黯淡无光,四周漆黑,在悬崖边上,娘咬牙把他扔了下去,只听见他的惨叫声划破夜空:“娘……”

奇天云猛地清醒过来,长吁一口气,坐上白鹫宽厚的背部,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“白鹫,走吧!”白鹫长鸣一声,倏然而起,跃上空中。奇天云耳旁鼓鼓生风,眼见谷中景物越变越小,渐渐望见以前看不见的天地。白鹫盘旋了几周,在山上降落。

他跳下来,往前走去,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。

山中的一草一木都勾起了儿时的回忆,这座山是他长大的地方,几乎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的脚印,他不停地往前走着。

走了许久,终于发现了一个山头,他愣住了,然后往前狂奔。

到了,眼前是一片被火烧过的房屋的残骸。

他慢慢地走过去,脚下的灰烬长出了野草,满眼的颓败,走过废墟,眼望四周,树木还是这么茂盛,鸟儿依旧在树上叫个不停,却是荒无人烟,看来在当年那场血光之灾中,这栋小屋也没有幸免于难,他不禁垂下头,闭上眼睛不忍再看。

朦胧间,忽然间他被心灵深处的一种很奇怪的感应唤醒,心跳无来由地合着一股奇异的节拍,这是外界的陌生而熟悉的呼唤。

嗯?哪儿来的感觉?哦!难道是它?

睁眼瞧着脚下,边走动边仔细搜寻着,忽然在一个地方停住了,站在这里,那种感觉异常地强烈。

就是这里!他把包袱一扔,扒开烧焦的木架和断竹,再扒开一些土块,一块大石板出现了,两手用力扳开石板,一片耀眼的红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。红光过后,一把闪着余辉的笨重的黑剑躺在里面。

他一手抓起重剑,拿在眼前看着,眼里露出欣喜和辛酸,走到一棵大树下抱着剑坐下,轻轻抚摸着,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尽在昨天。

第2章 年

七年前的他只是个十四岁的无知少年,满脑子想的是闯荡江湖,也对父亲从不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世界的做法极为不满。

“爹真小气,叫他教我剑法也不肯,借他的剑用一下也不肯,还不肯给我买把新剑,哼,你不给我买,我不会做吗?咦?剑锋好像歪了,嗯,把它削短一点,这样、再这样,哈!宝剑终于炼成了!”奇天云举着手中的竹剑,仿佛举着一柄稀世神兵。

“好!我来试试,飞剑!”手握竹剑,剑锋指向前方,手背朝下,向上抛出,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落在地面。

“喔!”他跑了过去,捡起竹剑,不停地试演招式。

“爹以为他把剑谱藏起来,我就找不到,哼!管他藏在哪里,我照样手到擒来,咦哈哈哈哈……看剑!呀……嚯……”

竹瓦木墙加盖茅草的小屋里,一个身着青衣的妇人走出来,仰头瞧了瞧初升的太阳,她头上插着荆钗,脸上布满风霜,身姿矫健。

转眼望见通往山外的路上,一辆马车缓缓驶来,枣红马被一个身材魁梧的粗犷汉子驾着,竹笠下掩着一双锐利的眼睛。

妇人快步走过去,叫道:“武阳!回来了,有没有被雨淋着,那张豹子皮卖的好吗?”

奇武阳一拉缰绳“吁……”敏捷地从车上跳下来,爽朗地笑了“收成还不错,寓梅,早饭做好了吗,快饿死了。”

妇人名叫仇寓梅,她拍了拍奇武阳身上的水珠,连声道:“好了,好了,好在雨不是很大,不然,该带件蓑衣去,天云!天云!吃饭了!这孩子,上哪儿去了?”正想说什么,忽然看见丈夫望着远处的竹林,往那儿一看,愣住了:奇天云正兴高采烈地拿着一柄竹剑舞个不停。

奇武阳长吁一口气“看来这孩子是天性好动,我们是管不住他了。”

仇寓梅不以为然地道:“孩子练武也没什么,至少可以强身键体啊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。”她走过去,又唤了两声:“天云!天云!吃饭了,等会儿再练!”

奇天云远远地答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!”踏着湿泥劈劈啪啪地跑了过来,满头是汗。仇寓梅伸衣襟给他擦了汗,拉着他进了小屋。

饭桌上,奇天云低头稀里呼噜喝着稀饭,奇武阳看着他的小脑袋欲言又止,过了一会儿对仇寓梅道:“我在集市碰到西门兄府上的家丁,他说西门兄邀我有空去下棋,我想吃完早饭就去拜访他。”低下头继续吃饭。

饭还没吃到嘴里,就听见奇天云喊道:“我也去!”一脸的兴奋。

奇武阳迟疑了片刻“呃,天云,下次带你去吧,下次一定带你去,爹保证。”

奇天云忿忿地嚷了起来:“爹是大骗子!我要你教我剑法你说下一次,我要借你的剑你也说下一次,给我买剑也说下一次,结果呢,一次也没做到!我不管,今天一定要带我去!”

奇武阳放下碗筷“爹不是教过你武功吗?”

他不屑地道:“那算什么武功,不是搬石头就是打猎,学了有什么用啊?”

沉默了一会儿,仇寓梅劝道:“带他去吧,反正也是你朋友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”

他赶紧乖乖地道:“是啊,爹我会听话的,保证不捣乱,您就放心吧。”跑到奇武阳身后,拉着他的衣服,不停地扯着“爹,您就带我去吧,好不好嘛,爹!”

奇武阳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“好了,好了,带你去,快吃饭吧。”他马上眉开眼笑“我就知道爹是最守信的了。”又继续他的吃饭大业。

“驾!”奇武阳一甩缰绳,枣红马长嘶一声,放开四蹄疾驰,清风在耳旁刮过。

“爹,要多久才到啊?”

“晌午就到了,不远的。”

奇天云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景物,心里畅快无比,不禁学着大声吆喝起来:“驾!驾!”

翻过几个山丘,马车驶进一片茂密的树林,满布的绿荫透出几块残碎的阳光,柔和地照在身上,树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,远处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狼嚎虎啸,听来充满亲切的感觉。

“天云,记住了,见了面要叫西门伯伯,知不知道?”

“记住了。”奇天云点了点头,忽然把头一歪“对了爹,西门伯伯叫什么名字,他住在哪里?”

奇武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,既然你问起来,那就告诉你吧,我那位朋友住在守剑山庄,他叫西门伞。”

“西门伞?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?”

“这是别人给他起的绰号,因为他用的兵器是一柄特制的精钢打造的伞,有时也乘着它飘来飘去。”

“哇,这么厉害!可是山庄的名字听起来总有点别扭,有什么意思吗?”

“说起这个名字的来历,有一个很久远的故事,故事一直延续到今天……”

“爹,继续讲啊!我最喜欢听故事了,反正到那里还有很长的路,要是没事做的话,会闷死人的!”

“唉!卷入到这个故事中人越来越多了,西门世家也因为这个故事建立了山庄,在此驻守了百年之久,所以故事还得从百年前说起……”

一个宁静的小山村。

星星满天的晚上,山脚下有个火把慢慢移向山腰,持火把的是一位白须老者,头顶稀疏,一边慢慢走着,一边喊着“哞……哞……哞!老黄回家了!哞!唉,平时很听话的,跑哪儿去了?老黄!”

“哞……”到了山顶终于听见了回音。

“老黄!回家了!”老者庆幸地走过去,牵住一头犄角弯曲的老黄牛“走了,回家了,以后不许乱跑,找你可真难,腿都跑酸了,下次再乱跑,我就让你睡在山上,老黄……咦,怎么不走了?天都黑了,再不走,火把熄了,就要摸黑回去了,老黄,老黄!”

可是不管他使多大的力去拉,老黄牛就是不肯移动一步,老者拿火把照在它脸上,只见它口里直喷粗气,眼睛瞪大,望着天上。

老者略感讶异,然而循着它的眼光望去,眼睛也睁得老大。

深邃的天空中,一个硕大的火球拖着一条长长的火舌,以很快的速度往山顶扑过来,烈焰看起来越来越大。

老黄牛惊恐地仰视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大火球,蹄子不安分地乱踢,脑袋用力拉缰绳,拼命想挣脱老者的束缚。

“哞!哞!老黄莫慌!莫慌……”老者一边哄它,一边抚摸它的背部,等它渐渐平静下来,悄悄拉着它往山下走去。

没过多久就听见山顶“嘭!”的一声巨响,脚底下一阵发麻。

老者和老黄牛都吓得心脏狂跳,一起往山下狂奔,到山脚时老者实在是拉不住它了,只好把缰绳放得老长任它狂奔。正跑着的时候,火把掉了,老者也顾不得去捡,被老黄牛拉着跑。

等他终于回家的时候,把牛栓住,两条腿无力地走进屋里,坐在凳子上不停地喘气。

“他大伯!借一个筛子用一下,哟!这是咋了,气喘吁吁的,来来来,快擦一下!”借筛子的大婶伸手递过一块手帕给他。

老者擦了一下汗,这才开腔“唉!刚才真是死里逃生,要不是我上山去找牛,也不会碰到这种事情。”

“啊?遇强盗了?”

老者摇摇头“不是,是流星,就落在山上,那么大的火球砸在地上,那么大动静把我跟老黄都吓个半死,魂都差点没了!”

“流星?哟!怪不得刚才我咋觉得脚底下像震了一下似的,咱这地方可好多年没见过了吧,我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,一个流星砸下来,把一栋好好的屋子砸个稀巴烂,好在屋里的人都在地里干活,要不然都要遭殃。看来我得去通知乡亲们,免得他们还不晓得呢。哟!瞧我这记性,差点忘了,他大伯,借一个筛子,我们家那个坏了。”说着又重复道:“哎哟,出这么大的事,我得赶紧去告诉大家伙。”

老者拿了出来给她,心里总算平复了许多,想起爷爷辈听来的一个道理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”,这么想着仿佛以后的福运都尽在眼前了。

第二天,他起了个大早,出门就朝山上走去。

一到那里,只见人山人海的,村里人有一大半都来了,对着陨石指东道西。

他挤进人群里,走到最前面时,愣住了:小山般大的陨石砸下一个深深的大坑,旁边有无数碎成粉末的土屑。

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,陨石上并不是只有古怪的石头,上面还插着一柄剑。

它式样很奇特,剑柄上的月牙形护锷往上弯向两旁,剑柄顶端连着一个圆球,剑身极其粗大,通体乌黑,剑身只有一半露出来,下半截被牢牢插在陨石缝里。

剑的周身散发出隐隐约约的红光,红光虽然很淡,但是朝阳未出的天边仿佛都被染红了。

“怎么有把剑啊,是不是有谁插上去的,一晚上的工夫行吗?”

“你笨啊!没看见这剑非常稀罕吗,谁有那么好的剑会丢在这里,等你去捡啊,世上哪有这样的笨蛋,要是我,藏起来还来不及呢!”

“可是如果不是人干的,是谁干的?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它,哎!你们谁敢去碰它?”

没有人回答他。

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道:“我来试试!”一个粗壮的汉子走出来,刚想爬上陨石,犹豫了一下又退了下去,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,咬咬牙扔上陨石。

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那块石头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
石头划过一条弧线撞过去,但是在快触到剑时,剑上红光闪了一下,石头弹了回来,几乎跟刚才同样的速度,往相反方向弹过来。

人群一阵骚动,大家都纷纷避让退向身后。石头“噗”的一声落地。虚惊一场后,再没人敢上前一步。

“哎呀!这该不是神物吧!竟然降在咱们村里,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?”

“乡亲们!乡亲们!听我说!”老者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。老者在村里辈分很高,敬重他的村民们马上都安静了,等他发表高见。

“乡亲们!这是天降神物!保佑我们村子太平的神物啊!有了它,我们以后就可以免受邪魔入体,消灾解难,安享太平的日子!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!”

村民们一听这话,都觉得顺理成章,心里充满感激和安慰。不知是谁喊了一声:“神物啊!”其他的人都跟着喊起来,并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,向它顶礼膜拜。

自此以后,村里的人隔三差五都会来山上拜一回,村里有孩子生病,久治不愈的,大人也会带来一起拜,说也奇怪,孩子们来拜了一回后基本上都能康复,因此关于它的传说越传越神,甚至有人说那是神仙的化身,专门解救凡人的痛苦。

从此以后,神物的名声不胫而走,附近的村子也陆陆续续地有人来此膜拜。

有一天,一个披着风衣的男子,在大雪盖地的冬天来到这里。

四周安静的只听见他的脚步声,沙沙沙……他走到陨石前站住,站了很久很久,绕着它转了几圈,走了。

后来,有关神物的传说终于传到江湖上,传到了江湖人的耳中,问起是谁先传出来的,都说是一个打造神兵的铸剑大师,许多武林名宿都用过他打造的兵器。

许多武林人士都慕名来到这里观摩,他们把这把剑叫做“天外之剑”。

其实这个名字就是那位铸剑大师给起的,也是从他口中流传出去的。

一些年轻的剑客尝试着把它拔出来,但是从来没人能爬上去,甚至有人试图飞上去,结果都给弹了下去,有的还摔成骨折或者重伤。人们再也不敢抱着小视的态度看它。

事情越闹越大,终于武林名宿们再也坐不住了,邀集许多武林同道聚集在这座山上解决天外之剑的归属问题,因为他们都觉得不能再任由类似的伤亡事件发生。

然而最后只有一个结果,那就是凭实力争取,谁能把它取下来就归谁。

一个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都败下阵来,仍然有些人伤得不轻,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把它取下来。

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
有人把铸剑大师请了过来,人们询问他这把剑是怎么做出来的,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。

铸剑师一言不发,绕着它走了一圈,最后停住脚,双手叉在胸前“所有的剑都是人铸造出来的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办到……”

有人打断他:“可是此剑恐怕无人能打造,况且世间到哪儿找做剑的材料,还有,此剑为何会从天而降,莫非真的是神仙所为?”

铸剑师轻轻摇头“我从不信神,那只是无知世人自欺欺人,此剑的铸材人间少有,那它就是我们所未知的材料铸造的,并且铸造方法极其优越,多日来我一直在揣摩只可惜总未能参透一二,它随流星从天而降,那就是说,它天外的未知世界,那个世界的人之所以把它丢在这里,我想有两个原因,要么是无意间失落的,要么是想考验世间之人有谁能懂得他们那个世界的东西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恐怕还不只是几十年那么简单,而是更为长久的考验。”

长时间的鸦雀无声过后,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我来试试!”
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留在他身上。

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,头上顶着华丽的束冠,一身耀眼的华服,浓眉鹰眼,颏下一缕黑须。

他走到铸剑师身旁“既然剑师说这是一场考验,那我也有责任参与,为免再有人无辜遭难,如果我不能把它取走,那么以后奉劝大家不要一个人来取剑,请各位三思!”转身走近陨石,缓缓凝聚全身功力。

“盟主,你身系武林,不可亲身涉险。”铸剑师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。

他迟疑了片刻,忽然发出强烈的吼!声,大家都凝聚功力默默抵受。

一道身影掠向半空。

他先用三成功力试探,那三成功力完全回来了,一分不剩“我就不信不管多大的功力它都能承受。”

他在空中盘旋了一周,使出五成力扑下去,手掌触到闪动的红光后,感觉一股比刚才更强的力沿着手臂传到身上,好像是自己用五成的力打在自己身上一样,他喷出一口血,摇摇晃晃地掉下去,所有人都惊呼不已。

快要跌落时,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,轻轻放在地上。

踉跄了一下,总算站住了,赶忙闭眼缓缓调息气息。

“盟主,没事吧?”

他轻吁一口气,睁开眼睛“多谢剑师,调养数日就好了。”

人群中发出阵阵感慨声。

盟主压住伤势,高声道:“各位!刚才你们看到了,希望大家能慎重行事,无愧你们在江湖上的地位,言尽于此,各位,再会!”冲人群一抱拳。

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抱拳“盟主保重!”人们都随着他的身影陆续下山。

故事还没结束,人们不仅没有打消取剑的念头,反而愈演愈烈,江湖上甚至有一个传言:谁能得此剑就能做武林盟主。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至,还有为决定谁取剑而大打出手的,明争暗夺,层出不穷,导致有一段时间武林非常混乱。

可是后来有一个人改变这一切。

又是一个大雪满天的冬天,盟主又一次来到山上,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姓西门的人,他是个默默无闻的年轻剑手,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。

他站在那里,指着不远处的东西道:“盟主,我会在这里建一座山庄,镇守这把剑,任何人来此取剑,都必须通过正当途径,如果有谁因此而残废甚至丧命,那只能怪他自己,但是如果因为争抢此剑而有所损伤,那就是武林之患,这种事必须想办法杜绝发生。”

“可是你没有想过,这样做等于是给自己背了个天大的包袱,以后想卸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我正愁没有包袱可背,包袱越重,肩膀才能变地更宽阔些,何乐而不为呢?”

“看来我真是老了,年轻时的豪情壮志都烟消云散了,武林的将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撑着,那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了,武林中我看还没有第二个能做到,你可要想清楚了,是福是祸就看现在了。”

“我已经想地很清楚了,山庄的名字就叫守剑山庄,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建此山庄绝不是出自私心,如果在我的有生之年还没人能把它取走的话,那我的子孙也要继续镇守在这里,当此剑离山之日,就是山庄解散之时。”

终于有一天,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庄在这里拔地而起,庄主便是那个少年,他把山下村民的田地以高价买下来,声明他们依旧在此耕种,每年只交少量的粮食,平时村民的出行都受山庄的庇护,撤庄时归还所有田地。

人们一直对西门氏建山庄的雄厚实力深表怀疑,然而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过去了,山庄的名声越来越响,西门世家也越来越受人尊敬,这不仅是因为这里有一柄人人垂涎又敬畏的兵器,更重要的是西门世家有江湖黑白两道都交口称赞的信誉。

不过虽然没人敢在山庄里抢剑,山庄外面却布满了各门各派的暗哨,用以监视是否有人取走了剑,然后伺机而动,然而长久以来只是行同虚设,渐渐地,许多门派、山寨等的暗哨都撤了,而村民们也安享了好多年的太平日子。

第3章 守剑山庄

“爹,守剑山庄真的有百年了吗,这么久了,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能把它拿走呢?”

“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奥秘,反正剑在那里一天,山庄就绝不会搬走,看来这个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。喏,吃点干粮吧,没多久就快到了。”

“爹,他不是你朋友吗,干脆在他那里吃饭好了,他家里应该有好多吃的吧,而且吃这点干粮哪够我塞牙缝。”

奇武阳正吃地香,听他这样说,伸过手指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“就知道吃,待会儿可不准嘻嘻哈哈的,你要是不听话,就呆在马车上,我一个人进去。”

奇天云嘴里塞地满满的,含糊不清地道:“知道了,原来爹交的朋友都是小气巴巴的,上次你有个朋友来家里住了好几天,每天吃的都是平时我怎么想吃,你们都舍不得拿出来的东西,结果后来你那个朋友每次来我们家,手里都是空空的,也好意思。”

奇武阳一听这话嘴里吃的东西差点全喷出来。

马车拐了个弯,一座小山村远远在望。

奇武阳指着远处“过了那个村子就到了,等会儿可要规矩一点。”

奇天云不满地道:“知道了!每次跟爹做事,从来没有奖励,还要罗嗦一大堆。”“驾!”奇武阳一甩缰绳,枣红马全力奔跑,小山村渐渐逼近。

马车驶进村子时,村民看见他们都打招呼。

看着他一脸的不解,奇武阳解释道:“我时常来这里看他,所以这里许多人都认识我。”

再走了一会儿,一座辉煌的高墙大院耸立眼前。

“到了,下车吧。”两人一起跃下马车。

奇天云艳羡地仰视着,墙体是用白色的石料做的,足有两人高,墙顶是琉璃瓦,中间入口的顶上四个凿刻而成的大字便成了匾额:守剑山庄。

“哇,好漂亮!”他兴冲冲地跑进去东瞧西瞧。

“天云,别乱走,小心迷路!”奇武阳上前拉住他。

“奇先生,你来了。”身着青衣的年轻家丁上前施礼“庄主在等呢,请随我来。”

奇武阳也向他一抱拳“有劳。”拉着奇天云跟在他后面走。

穿过蜿蜒曲折的廊檐,在一座假山前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着浅黄色衣服的人,着装虽不华贵,远远看去,却给人一种威风八面的感觉,他坐在那里独自下棋,外界的任何事似乎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。

“庄主,奇先生来了。”

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那人站起来“奇兄!最近很忙吧,许久也不来看我,该当何罪呀?”

奇武阳连忙陪笑“哎呀,西门兄莫怪,大不了罚我陪你下棋好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然后拉出身后的“小不点”“快来见过西门伯伯。”又向他介绍道“西门兄,这是小儿天云。”

奇天云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辈之礼“见过西门伯伯!”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:浓密乌黑垂下很长的头发,漆黑发亮的眼睛,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慑人的气势,不由的暗暗心折。

西门伞拉着他瞧了又瞧,眼里闪过艳羡之色“奇兄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你明明很早就跟我提起过他,何以今日才带来见我,莫非是挟宝自珍,舍不得给我看?”

奇武阳苦笑不已“咳,哪是这么回事,天云,你自己去玩吧,我跟伯伯有事说,记着别乱跑啊!”

奇天云马上扭头就跑“我不会乱跑的!”

亭子里,奇武阳终于说出了真心话。

“不瞒西门兄,我其实不想让他知道有关江湖上的一切,那可是是非之地,还是不知道的好,要不是他今天死缠着我要跟来,我是根本不会让他来的,这孩子生性好动,我怕来此之后,更想着要去外面闯荡了。”

“我明白你的心思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能管他一时,还能管他一世吗,有一天他长大了,想到外面去,难道你还能用铁链把他锁住吗?”

“管得一时是一时,以后会发生什么,谁又能预料得到?”

“不说这些了,你刚才不是说过要罚你陪我下棋的,来来来,既然是罚棋,那我先行好了。”

奇天云往山庄地势高的地方走去,越往前走越是荒凉。

“爹说那座山是这里最高的地方,该往哪儿走呢?这边,这边,那边,还是……哦,在那儿!”循视了一周,终于发现了一座明显比周围高出许多的山,在山庄的后面。

“原来挺高的嘛,怎么没有一个人呢,不是说有许多人来这里取剑的吗,难道现在没一个敢来了,应该不会呀,哦!明白了,爹不是说好多人不来取剑,专门躲在外面抢,这样就省力多了,还真聪明。哇!上山的路还修了那么漂亮的石子,等会儿一定要爹向西门伯伯讨一点回去,家里那条路被马车轧过,一下雨就泥泞地路都走不了,满脚都是泥。哎,到山顶了,我倒要看看那把什么剑真有那么可怕吗?”

虽然听爹将那把剑的样子描述地很详细,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非常震憾。

“哇!好漂亮!刺地我眼睛都睁不开。比我削的竹剑不知道漂亮多少倍,爹那把剑也好看不到那里去。对了,到底能不能碰啊。”

奇天云绕着它走了一圈又一圈“奇怪,我怎么不觉得它可怕呢,难道它也像大人一样不欺负小孩子,还是它没把我放在眼里?”

一想到这里,心里忽然满是气愤“喂!你可别小看我,将来说不定我就会把你拔出来,看你还神气什么!”

红光闪了一下,奇天云赶紧退了几步,作出一副全神戒备的姿势,心里很恨自己胆小,于是他又大声道:“你吓不倒我的,我可是被吓大的!”这次红光没有闪。

他觉得很得意,又走近了几步“哼哼。你也会怕啊?听说你在这里呆了有近百年了,是不是真的?”红光还是没闪。他呆住了,不停地搔头“对啊,它不会说人话的,这个嘛……有了,那!是,你就闪一下,不是,你就闪两下,明不明白?”

这回红光总算闪了一下。

奇天云欣喜万分,好像家里那匹枣红马终于开了窍,能听懂他说的话了。

“呃,那个……你在那儿待了这么久,没人陪你说话吧,可以让我上去跟你说话吗,不过你可不能把我弹下来。”

红光一闪。

“那,这是你说的,不许耍赖!”他走近陨石,两手摸索着,寻找踏脚点“真麻烦,要是我会轻功,一下子就能飞上去了,都是爹不好,哎,这里刚好可以放脚,小心点,嘿!真是的,这石头怎么长的这么圆,这么滑!对了,爬山时要紧贴着下面的,好!现在开始!”

费了半天力,总算爬上去了。他躺在上面大口喘气“累死了,好在比以前爬的山要矮一些,不然的话,哎,怎么不觉得累了,以前爬山都要休息老半天的,今天是怎么了,奇怪。”

他站起来,看见红光不停地闪着“难道就因为它在闪光所以我才不累吗?可是以前不是好多人都被它的光弹下去了?嗯,搞不懂。”

他走过去,近距离地环视它,比刚才看地更清楚了,然而也没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。

“听说别人都很怕你,到底是不是真的,你那么喜欢吓人吗?”

红光闪了两下。

奇天云很诧异,使劲捶了半天脑袋,才想出一个问题:“你没吓别人,难道是那些人把你吓坏了?”红光还是闪了两下。

奇天云一顿足“那到底是为什么?”想起它不是“同类”不由地暗叹自己笨死了。

他不停地拍自己的大头,倏然间一个想法冒出来“是不是因为你跟我们不是同类,所以不喜欢别人随便靠近你?”

这次红光只闪了一下。

他刚有了点欣喜,随即又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住了“可是你来到这里就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?嗯,肯定不是,咦,听爹说,以前有个铸剑师曾讲过,你是天外的未知世界的人扔在这儿的,想找到一个能懂得他们那个世界的东西的人,是不是有谁把你弄出来就算完成考验了?”

红光闪烁了两次。

奇天云傻眼了“什么,这还不够,还有更多的考验?”他在陨石上转了一圈又一圈,忽然眼前一亮“哦!我想起来了,爹曾跟我讲过三岁小儿持万两黄金过闹市的道理,没本事的人是守不住宝贝的,是不是就这两个考验?”

红光仍然闪了两次。

“啊,还有,还有什么,算了,算了,不管那么多了,你是不是在那里呆烦了,很想从这块大石头里面出来,要不要我把你弄出来?”这本是随口说说而已,然而让他惊讶的是,红光不仅闪了一次,而且非常强烈。

“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呀?”但红光还是不停地闪着,闪一次间隔一下,再闪一次。

奇天云虽自问没这个自信,然而他从小到大几乎是没什么玩伴的,虽说有鸟兽有伴,但始终没法交心,好容易碰到一个谈得来的“朋友”,自然是不希望“朋友”也像自己一样过着无聊透顶的日子,想到这里,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

“哎呀!好了好了,帮你就是了,事先说好,拔不出来别怪我啊!”

红光一闪,奇天云又向它走近一步。

他蹲下腰,两手握住靠近地面的剑身,一使力“嘿!呀!哇,这么紧啊,再试试看。”身子一抬起来,双臂合抱,鼓足力气,脸都憋的发紫,豆大的汗珠滚下来,还是没用。一松手,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“不行了……我帮不了你了……你找别人吧……喂!别闪了,我真的不行啊,别闪了!”他跳起来想阻止闪光,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累了,浑身轻松,身上的力气好像还没发泄完似的“那!最后一次,要是还是不行我不管了,就这样说好了!你同意了?记住,不许反悔!”他深吸一口气,扎稳马步,双臂用力抱住“起!”

西门伞把一颗黑子往棋盘一放,拈起被黑子吃掉的白子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西门兄怎恁的小气,竟一子都不肯相让!”

“奇兄也好不到哪儿去,方才你可曾手下留情了?”

“我那叫临死奋力一搏,怎能一概而论?哟!日头偏西了,我该早点回去了,免得内人担心,天云!”

“我看你是无力再战,所以才赶紧鸣锣收兵。”

“你别得意,下次一定让你惨败!天云!天云!咦,哪儿去了?”

“他一定在附近玩,我叫人帮你去找找。”

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找,天云!天云!我们回家了,别玩了!”

西门伞陪着奇武阳把山庄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,依然找不到他,俩人不知不觉来到山脚下。

“应该不会在这里的,他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呢?”

“你试试叫一下看看。”

“好吧,天云……天云……”

“爹!快来帮忙啊!”声音竟然从山顶传来!

奇武阳整颗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地大喊道:“天云!别怕,爹来了!”

他急展轻功全力登山,西门伞紧随一旁。

两道劲风刮向山顶。

等看见了眼前的情景后,奇武阳脑袋一片空白,像遭了五雷轰顶!

他急吼!着奔了过去“天云!不要碰它!”但是还没跑出五步,就被西门伞坚定有力的大手搭住肩膀,再也跑不动了。

“奇兄莫要轻举妄动,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救不了他!”话音很轻,但对奇武阳来说却重如泰山。

他急转过头来“当真?”

西门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“你我多年的朋友,我怎会拿那么重要的事跟你开玩笑?”

奇武阳脸如死灰。

“咦?奇怪,奇怪。”西门伞语气轻微地惊疑着。

“什么奇怪?”奇武阳抬起头,紧盯着他,好似看到一丝曙光。
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西门伞眼睛动也不动地注视前方。

奇武阳定睛一看,也呆住了:奇天云正满头大汗地拔剑呢!

“从我记事起,每次有人来山庄取剑,我都会吵着要我爹带我去看,但是从来没有人能站在那块陨石上,更别说这般靠近它了。”西门伞偏头转向奇武阳“奇兄,令郎可曾练过什么奇门武功?”

“奇门武功?从来没有。”奇武阳连连摇头“一直以来我只是叫他跟我一起去打猎,经常让他去练一些气力功夫,到如今应该有将近七八十斤的抱力了,可是如果他可以凭武功上去的话,我自己不会没有把握的。”

“难道是冥冥中注定的?”西门伞回过身“莫非天外之剑要有主人了?”

奇武阳像呆头鸡一样傻站着。

奇天云还在大喊着:“爹!快来帮忙啊!”等了一会儿,迟迟没有回应,心里有点懊丧“算了我自己解决!”一下决心,开始放松,全身肌肉都不使力,缓缓将力量凝聚起来“咿……呀……”远处的俩人都惊讶极了。

地面开始有点轻微地震动,渐渐强烈地从陨石底下传来,剑身立足的地方出现细小的裂缝,慢慢延伸开去,裂缝越来越多,越来越粗,以至远处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。

当剑底下的缝隙大到终于无法让重剑立足时,奇天云感觉到了剑身的松动,他松懈了一下,又重新凝聚起全身力量“啊……”缝隙继续扩大,在陨石上出现密如网布的条纹,而中心的剑身底下是条纹的集合点。

震动趋向最大时,锵……重剑开始擦着陨石,一点一点地滑出来了,震动也随之加强,整个山头都是地动山摇,剑身散发出比以往更强烈的红光笼罩着奇天云。

锵……重剑终于离开了陨石,震动随之消失,奇天云抱着它跌倒在陨石上大口喘气,全身如虚脱一般,不过,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力气,剑身的红光消散了。他站起来,抱着剑走到陨石的边缘坐下,后背紧靠着石头滑了下去。

陨石上留下斑斑裂痕,还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深坑,此时它已成了一块破碎不堪的陨石,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神剑宝座了。

奇武阳眼睛睁地老大,好像在做梦一样。

西门伞震惊了,真正地震惊了。

就算小时候看到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也没有真正地震惊过,因为他们之中的高手,和他的父亲或祖辈最多只在伯仲之间,见多了也不会觉得稀奇,然而那么多高手甚至是武学泰斗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,却被一个不经世事的,武功连纯熟都称不上的十四岁少年做到了,他怎能不震惊?

“爹啊!你的腿是不是走不了路了,叫你帮忙也不肯,真是的。”奇武阳暂时还说不出一句话。

奇天云抱着剑走到西门伞面前,双手捧给他“西门伯伯,给你。”

西门伞先是面露惊异,继而面带和蔼地道:“天云,你为何要把它拔出来,你不怕它吗?”

奇天云愣了愣,才道:“呃,它在上面呆烦了,我帮它挪挪窝。”

一番近乎荒唐透顶的话让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。

“从今以后这把剑是你的了,你把它拿走吧。”思忖一番,西门伞忽然作出一个堪称他这一辈子最重大的决定。

“啊?给我?”奇天云愣住了。

“西门兄,此事万万不可,天云年纪还小,怎能当此大任?”奇武阳急得像火上房一样。

西门伞仔细端详着,这把西门世家为之镇守了近百年的天外之剑,如今此剑已找到了主人,西门世家几代人的辛勤努力终于在他有生之年获得了回报,祖辈许下的诺言最终还是兑现了,心里说不出的欣慰和轻松。他抬眼直视奇天云“天云,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了,你可要好好用它,切记!”

西门伞才一转身就被奇武阳拉住了“西门兄,这……”

西门伞表情异常冷静“奇兄,守剑山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今天,而今已到了它该解散的时候了,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,谁也无法改变,我很庆幸此剑没有落到宵小之辈手里,至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,适当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,但是,路,还得他自己走。”

奇武阳心情矛盾至极,他把手松开了。

奇天云听他们说话如在云里雾里,完全不明白,然而没等想清楚就被一声洪亮充沛的口哨声吓了一跳:“吁……”这是从西门伞的嘴里发出的。不一会儿,一群拿剑的弟子和家丁从山下急速奔上来,抱拳行礼“庄主!有何吩咐?”西门伞走过去“从即日起,守剑山庄撤庄,山下的农田全部归还给村民,一切收拾妥当后搬离此地,从今以后,江湖上不再有守剑山庄,去办吧!”众人你望我,我望你,全都目瞪口呆。

“庄主,是否宝剑有主人了,不然何以如此仓促,究竟是何人有此本领?”

“对呀,这么多年都没人能办到,莫非如今已有盖世高手出世?”

“莫非是奇先生?”众人目光都转向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奇武阳。

奇武阳缓缓走到一旁,众人看见了先前被他挡住的奇天云,见到他双手抱着名震天下的天外之剑,齐齐一怔,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
“那不是奇先生的公子吗,怎会有此能耐,还是奇先生故弄玄虚?”

“奇先生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他要能做到早做了,不会等到今日的。”

“可是这小孩又怎能办到,我不相信!”

西门伞把手一扬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他背转身远眺渐渐西行的红日“就是这个少年把剑取下来的。”人群比刚才还要安静,落针可闻“大家要紧记祖训,不可向江湖上泄露是何人得到此剑的,记住了没有?”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:“属下紧记庄主吩咐!”西门伞再一扬手“撤庄!”人群夹杂着一阵强风刮下山去,山上只剩下他们三人。

奇天云看着他们两个,终于明白了点什么。

“奇兄。”西门伞回过身“以后你得好好栽培他,不要让他驾御不了此剑,那会后患无穷的。”

奇武阳轻叹了一声“西门兄,告辞了。天云,我们回去。”走向山下。

“爹!帮我拿着它,好重的,爹!爹!”奇天云大叫着。

而奇武阳却一声不响地走了。

“天云,只有你才能拿得动这把剑,因为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。”奇天云瞪大眼睛仰视西门伞平静的眼神,片刻后,抱紧手中的剑也下山去了。

奇天云一路上看到山庄里的人往来忙碌着,凡见他走过的人无不侧目,或惊异,或钦佩,或疑惑,或嫉妒。

“奇公子。请随我出庄,令尊已在庄外等候。”先前给他们引路的青衣家丁带着他走出了山庄,奇武阳跨在马车上正等着呢。

“天云,坐到车里去。”奇天云听话地坐进去,在马车里一颗心不停地跳动,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,但是却无法用言语表达。

忽然听见有人道:“奇兄!”奇天云掀开车帘一看:西门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,他拱手道:“多保重!”奇武阳在马车上注视了他好一会儿,才道:“你也保重!”一甩缰绳“驾!”枣红马吃痛狂奔。

“爹,慢点,走那么快干吗?”奇天云被颠得东倒西歪。

“天云,坐稳了,今天要早点回去,驾!”枣红马从来没吃过那么重的苦。

第4章 灭门之灾

一路狂奔,总算到家了,夜幕终于降临。

“回来了?”仇寓梅听到马嘶声,从小屋里跑了出来“饭马上就做好了,饿了吧,等会儿就可以吃了。”

奇武阳跳下去,几步走到她面前“寓梅,来帮我把藏剑的洞挖开。”仇寓梅愣了一下,既而大惊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奇武阳喊道:“天云,下来!”

看着奇天云怀里抱着的重剑,仇寓梅吃惊地道:“这,这是不是……”奇武阳揽过她的肩膀柔声道:“先不要管这么多了,把这把剑藏起来再说。天云,跟我来!”

奇武阳和仇寓梅拿着两把铲子,来到厨房,搬开饭桌,在地上铲去一大块浮土,露出了一块大石板。

“哦!原来爹的剑是藏在这里的,难怪找不到,哇!这块石头那么大,爹你搬地动吗?”

奇武阳弯下腰去,扒开大石边缘一角,右手抓住那条窄边,一用力,大石发出沉重的磨擦声,移向一边,下面的洞露出来了:两柄长剑横躺在里面。

“娘,原来你也会武功啊,干吗不教我?”仇寓梅只是看着奇武阳,无暇理会他。

奇武阳拿起这两把剑,将其中小一点的扔给她,转头对奇天云道:“天云,把你手里的剑放进去!”“放进去?”奇天云皱起眉头“为什么要放进去?”

奇武阳无奈地叹了一声“现在你还没能力用它,你想用的话,等长大了再说,现在这把剑必须藏起来,不然,我们全家都会遭杀身之祸!”眼神痛苦地望着他。

奇天云撇撇嘴,蹲下身,轻轻把剑放在洞里,又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才站起来,剑身的红光隐隐约约地闪着。

大石终于放了下去,浮土也盖上了,饭桌也移回了原处。

饭菜端上来了,奇天云并不知道爹刚才说的“杀身之祸”是指什么,依旧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。

奇武阳给奇天云挟了菜,再给仇寓梅挟了菜“今天晚上我们搬家,吃完饭就收拾东西。”

仇寓梅愣了一下,没说什么,继续吃饭。

“爹。”奇天云抬起头“晚上这么黑,往哪儿搬啊,是不是等月亮出来了再走啊?”

奇武阳嘴里塞满了饭菜几口咽下去“收拾好了就动身,越快越好,等下多准备几个火把,整夜赶路,白天再选落脚的地方,最好离开这座山远远的,别让任何人找到我们,现在吃饱一点,整夜赶路会很辛苦,多准备点干粮路上吃。”

这是奇天云十几年来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。

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了马车,另外还有许多干粮。

仇寓梅坐到了马车里,探头向外:“天云,快上来!”

奇武阳正抚摸着枣红马光滑的背部,他大声朝着还站在小屋前依依不舍的奇天云喊道:“天云!走了,我们会有一个更漂亮的新家的!”

奇天云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马车,忽然叫道:“哎呀!我那把竹剑还在里面呢!”刚想回身去拿,被奇武阳叫住了:“不要拿了,你想要,以后再削一把就是了,我们还要赶路呢。”他呆了一下,几步走近马车,钻了进去。

“驾!”马车终于起程了。

月亮没有出来,天上稀稀朗朗挂着几颗星星,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,只有马蹄的得得声,火把燃烧的滋滋声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,奇天云快被马车颠簸得睡着时,只听奇武阳“吁……”的一声,马车突然停住了,仇寓梅把剑抓在手里,他被吵醒了“怎么不走了,找到落脚的地方了?娘,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啊?”刚想探头出去,被她扯住了。

“到底是何方朋友在此!”奇武阳大声道“何不现身一见?”

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响亮而模糊不清的声音:“姓奇的,交出天外之剑,我饶你全家不死!”奇武阳冷静地道:“朋友恐怕是搞错了吧?此剑并不在在下这里,在下又岂有这等本事?”

四周一阵冷笑声“姓奇的,别装蒜了!你一离开守剑山庄,庄中两个时辰后人迹全无,山下的村民都说山庄里的人都搬走了,而且不知所踪,要不是剑被人取走,怎会走地这么匆忙,就算不是你,你也一定知道内情,你无须再装了!”

奇天云还不敢相信他们今晚真的会遭杀身之祸,仇寓梅把他揽在怀里,一边哄着:“天云莫怕,有娘在。”一边轻轻拔出一截剑,发出微微的响声。他听见奇武阳道:“阁下真的搞错了,那把剑确实不在我这里,你还是去找别人吧,恕不奉陪了。”

“哼哼!就算不在你那里,你也一定知道它的下落,否则何以山庄一撤离,你也跟着马上搬家,其中一定有古怪,今天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此地!”

接着传来暗器刺破空气的声音,和叮当响的长剑与暗器的相撞声,之后是从高处落下的人声。布帘被掀开了,奇武阳探头进来,小声道:“你们在里面别出来,记住了!”又放下车帘。

“爹……”奇天云刚想喊出来,被仇寓梅蒙住了嘴,他不能确切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能听见一连串的呵斥声,兵器相撞的金属声,还有惨叫声甚至有人倒地的声音。后来还听见一种声音……枣红马的长嘶声!

枣红马的身躯不安分地奔跑、跳跃、扭动,马车里的两个人颠来倒去,脑袋不停地狠狠撞在车厢上,然而仇寓梅抱着奇天云的手不仅一点也没有放松,反而更紧了。

尽管他们在马车里没有颠簸多久,可是当他们从里面滚出来时,奇天云却觉得有几百年那么长,他模糊地看到周围是高大的树木,火把早灭了。

奇武阳跑到他们身边,扶起他们“寓梅,你带天云离开,我掩护你们!”

“武阳,他们是什么人?啊!”仇寓梅一手捂住他的右肩“你流血了!”

奇武阳拿开肩上的手“别怕!快!现在没时间了,你快带天云走,快点!”

她一咬牙,忍着泪拉着奇天云扭头就跑,奇天云回头喊了声:“爹!”

只模糊地看见他往前冲的背影,消失在夜色中。

黑夜里,没有方向,仇寓梅只能凭借在此生活多年的经验和感觉,拉着奇天云一个劲地狂奔。不过后面一直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跟随着,一直不停地跟随着。

“哧”的一声,仇寓梅拉住奇天云,止步不前,前面已是悬崖,无路可走。这时,后面的脚步声更近了。

“娘!”奇天云抬头看着看她,眼神中虽然带着酸楚,然而却已恢复了以往打猎时面对野兽的冷静。

仇寓梅蹲下身,两手抱着他身侧“天云!”她眼角带着泪珠,声音有点哽咽“娘不能保护你,可是娘也不会让你被坏人欺负,如果你以后还活着的话,记得给爹娘报仇,记住了!啊!”抱着他的手一用力,向前一甩。

奇天云掉下悬崖,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快速地下落,狂乱的心跳,以及那划破夜空的嘶喊:“娘……”至于自己到底是何时昏迷的就不知道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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